西子湖畔，师心胜菊
－－初高中语文教研组半期总结会散记
林家锋 高三语文备课组长
前阵子，央视财经频道一位叫芮成钢（或是“刚”，搞不清楚）的记者在网上闹了一出不大不小的戏。
美国总统因某事访问韩国，照例有新闻发布会。会上，芮记者向奥巴马先生提了两个问题，据说提问者的意思，一个代表中国，一个代表世界。
于是，许多网友不爽了。你一个姓芮的凭什么代表全中国？代表了全中国，不就把“我”也给代表进去了吗？
没过两天，芮记者回应了。他说，每一位中国人都可以代表中国。
个人觉得，这话没有什么大问题。回应了，一出不大不小的戏也就落幕了。
所以，我从来不敢代表学校，一则心虚，二则一个部门的负责人代表学校， 颇有越位之嫌。
但是，那天参加初高中语文教研组举办的半期总结会，却很想代表一回学校，向郑小芳、林韵平两位组长狠狠地致谢，向同事们表达敬意。
没有什么很不一般的理由，只是因为被感动了。不是因了她们做出了什么很了不起的业绩或者拿了什么奖，而是看到了她们的用心。
在民办学校任职，做一个单纯的老师，不要兼什么班主任、年段长、这个长那个长的，最是轻松了，工作性质和内容也会单纯许多。好好地备备课，好好地把课上好，和学生们一起乐和乐和，该是挺惬意的。所以，依我看，在教师序列里头，主观愿意兼任行政或学术职务的教师应该为数不多。说实话，这些行政或学术职务的活儿虽然看着不多，但要做好，也不是那么简简单单就能做到的。
曾和一位朋友闲聊，她说，班主任的工作，就像一团会吸水的海绵，吸进去了多少水分，单看表面是不好判断的。确实如此，一个班主任，每天间接直接地投入了多少时间，谁又说得清楚呢？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完全可能是六七个小时；可能是在正常的八小时内，也完全可能是在八小时外。学校里的每个行政和学术职务大抵如此，不单不好定性，定量也难。况且这些职务的津贴一般都不高，学校嘛，能有多少钱呢？
这位朋友的三两句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做教育的时间越长，越发觉着这些上不了台面拿不出手的职务真是一笔笔算不清楚的账，马马虎虎地做，似乎天也不会塌，认认真真地做，效果肯定也不是三两天就能看见的。
一些兼着职务的老师偶尔会诉苦或喊累，有的会直接要求把这些碍手碍脚的职务给自己拿掉。
每遇这种情况，我的反应都是苦笑。
因为，基本不能答应他们的要求。
因为，这些老师往往都是学校的宝贝。
会工作的人，往往会诉苦或喊累。当然，并不绝对。
任一所学校，要是没有这样一群宝贝，那注定只能平庸了。
不是说，这些老师的要求过分了，而是说，学校里的这些活儿总需要有人做，而且还需要适合的人来做。要想把这些活儿都做得漂亮些，还需要好老师来做。虽然这些职务不招人待见，但也不能抓阄或随便指定一个人去做。
学校是个系统。在这个系统里，有行政管理，有学术管理，有常规工作，有事务性杂活，有教科研活动，大大小小的事儿哪一样不需要老师参与呢？哪一样不需要一两位老师牵头开展呢？
这为数不少的“一两位”老师就是学校的标杆了。他们是主观愿意做也罢，是被要求做也好，只要承担了责任并想方设法去做了，那就是学校的标杆了，而不一定非要做出些什么惊人的名堂来。
尤其是涉及学术的一些工作，是和教学质量直接相关的，是和老师的专业成长直接相关的。做得不像样，学校就入不了流。这类活，和班主任管理学生又是两码事了。班主任管学生，学生毕竟是未成年人，老师在心理上不存在管理的障碍。但是做教科研工作就不同了，组长们面对的同事是成年人，甚至是长辈，管多了不好，管比自己年纪大的长辈更有些手脚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不管却又做不成事或者不能把事情做好（教研组和集备组建设入轨并规范运行后，自然就可以淡化管理的色彩了），这心理上就有斗争和疙瘩了。
所以，有人说教研和备课组长的活儿不多，可能会好做些，诸如此类的说法我不很赞同。活儿是不多，但开展起工作来，没有一些办法和勇气是不行的，如果要把这一摊子事儿整出些名堂来，更需要水平和人格感染了。
这学期，英语科孔凌云老师离职，另谋高就去了，英语教研组长空缺。让穆丽芳老师出任这个职务。我知道，她也困难着，一是身体不好，二是孩子小。但她终究答应了此事。当时她说，之所以考虑了一阵子（也就一天的时间），是想着如果确定要接这摊事，就希望做好，整出不错的水平。我想，这样的老师无论在哪个学校都是宝贝，尤其是在民办学校，当学校遇到坎儿的时候，能够勇敢地承担起责任。
想起了另外一位老师，艾振斌。记得当时高三的各项工作都快启动了，一位老师临时变动，导致毕业班的班主任职务缺了一个人选。用不了几天，暑期补课就开始了，又是高三的事，真让人头痛。左思右想，我们想到了艾振斌老师，但我也不敢跟他聊这个事儿，拖了两天，想再看看是否有什么别的渠道可以化解这个局。艾老师刚做父亲，老婆在产假期间，小两口自带孩子，家又离着学校相当不近。这种情况下，叫我怎么开得了口呢？后来憋了两天，实在没招了，给艾老师打电话。这是一位非常爽直的人，没有太多的推辞，就表了一个态，如果学校需要他担任这个职务，他会接手并努力做好。遇到这样的老师，学校真是幸运。
每个人都适合在不同的职位上履行角色，有的组长或班主任做烦了，想卸任，会推荐一些老师接任。但我们也有自己的考虑角度，不一定所有老师都适合或胜任所有的岗位，学校总不能让可能不适任的老师担任一些特定的工作。简单说了，哪些老师任哪些职务，也并不是乱点鸳鸯谱的，总是希望适合的人呆在能胜任的岗位上。因此，对一些老师提出的换人想法，我往往不敢表态，只好沉默以对。
这学期，初高中语文教研组同时换了组长，两位老师都是让人感动的。林韵平的儿子今年在高三，家里正在做装修，装修的事儿大小都由她经办。郑小芳兼着高二的备课组长，也有过一阵子身体不舒服，貌似家里孩子也小。这些情况我都清楚地知道。但我们提出要求后，她们都没有考虑太多，也是一天时间，同意接下这个活儿。其实，她们何尝是看在津贴的面子上才承担这些工作的呢？不外乎考虑一点，这些活儿确实需要有人去做，学校既然需要她们在这个岗位上做贡献，那推脱和拒绝不符合她们的责任感和道义感。用好听的词来说，这就是崇高的师德了。
渴望我们主动请缨是不切实际的，在集体需要的时候，能够勉为其难承担责任，已经是难乎其难了！能不能做得好是另一码事儿，单就责任感而言，这些老师都是学校最宝贵的财富。
事实也证明，有责任感的老师都会挖空心思把事情做好。这次初高中语文组在美丽的西子湖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半学期总结会，就是一个明证。
会上，老师们提到了学校目前在教学和管理上存在的一些问题。依我看，老师们的说法都很有道理，也符合基础教育的常识。比如，初一、二的起始阶段，就把课上得满满当当的，他们感到相当忧虑。听说，有的老师因自己的子女正经受这样的教育而掉泪了。这和涸泽而渔有什么区别呢？问题是，不复杂的道理，为什么在实际操作中，就是会被扭曲实施呢？一些老师对学校排着那么多体育课、音乐课、美术课、通用技术课梗梗于怀，总想着把这些课给干掉。一到准备考试阶段，就想在这些学科身上打主意，实在让人不能接受。这些学科的课难道不是培养学生素质所必须的吗？学生，固然“为学而生”，在紧张的学习之中，不就应该唱唱歌，跑跑步，动动手吗？
会上，老师们还谈到阅读课，听着很美丽的阅读课，做起来有些难。依我看，初中低年级的语文科完全可以大手大脚一些，每周固定一节阅读课。同事们担心用来上正课的时间不够。其实不会有问题的，即便从近期效果看，一周一节的阅读课也不会比把语文课上得满满当当差。
其次，要把阅读课整出些名堂，需要做的事情远不是每周保证一节课这么简单。比如说，年级的语文老师要商定出每学期必读的书目，向学校提出申购要求，学校按班生数配足书籍，装备到图书馆中，每周的阅读课才不至于跟牧童放羊似的，学生们任意阅读，没有明确的目标，没有具体的内容，那不是阅读课的正确面目。我想学校再穷，也不至于不舍得配这些书。
话题回到集备工作上。林韵平说，初三语文的集备是做得很像样的。这话我相信是靠谱的，因为我和曾老师有过共事一年的经历，当时我任集备组长。那一年的集体备课工作，我们是做得很紧张的。我曾经不知天高地厚地对备课组的成员们（高加鉴、张二军、曾红妹）说，一年以后，你们都可以胜任备课组长的工作了。说穿了，没有许多方法和技巧，就是把集备的各项常规要素都做实了，不走过场，不含糊其事。曾红妹的班主任工作能做到多好的份上，我不敢妄评，但她能做好集备工作，我相信。
这次教研活动唯一的缺憾是六个年级的汇报用时多了些，结束之时，已是下午四时左右。天色稍有些阴了，所以同事们基本上都直接打道回府了。明年西湖菊展，希望还能够借此方宝地，再与这一批可敬的同事们共议学科教学事务。
因了种种琐事，这篇杂七杂八的日志拖延至今日才草草写成，向两位组长和同事们道歉。
2010年1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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